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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 计(外二首)

文/肖雪涛(安徽)
 
霓虹灯像只萤火虫
吞噬了最后一抹黄昏
星星点亮了万家灯火
时光重新敲响了夜的乐声
如一首首悠扬的交响曲
时快时慢、时高时低、时松时紧
让人听不懂,也听不清
哪一段是子夜,哪一段是黎明
 
一只被吵醒的小蚂蚁
驮着生计,踩着不合拍的节奏
用平仄的脚印,丈量起城市的高低
大街小巷,留下一串串逗号
在黑与白的缝隙中,左手捏着西边
悬挂的月亮,右手像个模型
给烧饼铸造了一个又一个
家乡的烙印
 
             移植
 
你是云,也是一幅变幻莫测的丹青
我是一棵移植的杨柳树
母亲为我培植了一个北方的根
虽然有过季节的交替,碰撞过彼此的
黙契,但你不会定格在同一个上空
风来的时候,你有了翅膀
就会飞翔。望不到边际的宇宙
是你飘荡的家乡
 
我的根,深植在母亲的胸膛
离开哺育我的土壤,只能死亡
目送你渐行渐远的背影,象一幅
漂移在季节的图腾。我被夕阳
拉长的身影,再难与你平行
 
重 阳
 
拄着黄昏,站在门前的老槐树下
看夕阳余温,煮沸了半盘晚霞
飞渡、变幻、翻腾
犹如岁月里淌过的佳话
 
落叶不再成群结队地奔跑
却带走了一天。踩着四季
像踩在垫脚石上,小心前行
不知不觉就掉进晚年
 
朵朵菊花如约而至,在期盼中
开得那般年青,充满活力
犹如年青时的风华
 
季节把村庄带进重阳。女儿说
今天是老人节,门口的圆桌上
摆满了田园、山坡和庄稼
祭祖的古老民俗缝合上
老人的节日